“特殊节目?”林希眼睛一亮,兴趣被调动起来了。
陈处墨微微一笑,拉着林希,一个闪身,就溜进了雅乐坊。
乐坊内温暖如春,旁边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。中间的台子上,张闻西和两个乡勇正在唱当时的“流行歌曲”。
“哥哥呀,妹子呀,你不疼我疼那个......”张闻西扯着破锣嗓子唱道。
“闻西,什么哥哥呀妹妹呀,唱得狗屁不通。老子早就说过了,让你们提高文艺欣赏的品味,死活不听。”陈处墨笑骂道。
“呵呵,县尊大人......”
张闻西赶忙跳下台子,冲陈处墨鞠躬行礼。
“闻西,本县给你发布命令,让你改造兵器,你大早晨得跑来这里唱歪歌。这月的饷银别想要了。”陈处墨板着脸说道。
“呵呵呵,县尊大人误会,我昨晚工作到深夜,今天才过来放松放松,怎敢误了大人的事儿啊。”张闻西一脸委屈。
“蠢材,本县岂能不信任你?劳逸结合,本就是应当应分的。”
陈处墨对张闻西悄悄吩咐了两句,张闻西扯着嗓子嚷道:“诸位,今日陈县令在此处招待贵客,包场了。还请各位暂时回去,每人领几吊钱,以作补偿。”
众人一起冲陈处墨行礼,乱哄哄地走了出去。
“闻西,你就不必走了,去里屋拿两壶酒,一起陪陪林公子。”
“遵命!”
陈处墨一拍手,瑶琴和宛儿从内屋走了进来,姿容秀丽,身段窈窕,深深地道了个万福。
林希毕竟是少年心性,血气方刚,看到两位美女,眼睛放电。
“节目排练得怎么样了?”陈处墨问道。
“按县尊大人的意思,已经排练得越来越精进了。只是......第一次排练这种节目,大家有些放不开。”瑶琴脸色绯红。
“无妨。大家准备准备,一会给这位林贤弟开开眼。”陈处墨笑道。
“遵命!”
瑶琴和宛儿冲陈处墨微微鞠躬,缓缓退回到里屋。
“这两位美女,曾是燕王这厮的侍妾,非打即骂,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。上次燕王在青牛县铩羽而归,灰溜溜地跑回了幽州,本县老实不客气,就把她们留下了。若是留在燕王这个王八蛋身边,迟早是个出气筒,被他弄死。”
陈处墨笑吟吟地说道。
本来对燕王还有一些畏惧,此时豪气顿生,一时间不把燕王放在眼里了。
“高!陈老哥豪气冲天,小弟佩服!”林希一个劲地伸大拇指。此时,张闻西已经把酒拿出来了,殷勤地帮陈处墨和林希斟酒。
里屋内,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还有女人偷偷的说话声。
林希咽了咽口水,对陈处墨问道:“陈老哥,什么节目?能否告知一二?”
“贤弟,待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却见瑶琴和宛儿款款走出,一个托着古琴,一个抱着琵琶,长裙掩足,姿态优雅,来到台上,冲陈处墨和林希深深道个万福,开始奏乐。
一个抚琴,一个弹奏琵琶,乐声悠扬婉转,绕梁三尺。
“好!好!”林希抓耳挠腮,喜不自胜。
陈处墨斜眼瞥了一眼林希:这小子虽然是富家子弟,可是没什么见识,连歌姬的音乐节目都没有见识过?
“林贤弟,你既然是青州的大户,家中难道没有歌姬舞姬?”陈处墨试探着问道。
“唉,我父亲说了:听靡靡之音,有害无益。他让我多读圣贤书,远离女色,就连我去评书场听书,父亲都很不乐意,常常责打。”
林希说着说着,声音黯淡下来。
“林贤弟,古人说得好:食色性也。更何况你少年英俊,血气方刚,奈何要逆天理、悖人情而行事?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。”陈处墨端起酒碗,向林希敬酒。
林希大大地喝了一口酒,一下呛住了喉咙,咳嗽起来。
“老哥见笑了,我父亲十分严厉,从来不让我沾酒。”林希捂着嗓子,很不好意思。
陈处墨皱眉:这富家公子,连喝酒都不会?看来家教也太严格了。好容易投了一个富贵胎,不喝酒,不近女色,这生活还有什么乐趣?
“林贤弟了,酒可是个好东西。李白都说了:莫使金樽空对月。”陈处墨端起酒罐,又给林希满上。
“李白是何许人也......”林希一脸懵懂。
“甭管他是谁啊,反正就是一个很能喝酒、很有才华的人。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。”
“好!皇帝算什么?权贵算什么?这样行径,才是大丈夫所为。”林希喝得上头,兴致很高,一拍桌子,又喝了一碗。
陈处墨处于微醺状态,一拍手,里屋的帘子打开,四个女子依次奔出。这些女子都是歌姬打扮,肤色白皙,身段窈窕,绢裙丝履,一个个笑靥如花,身上的衣裙又薄又短。
“这是......”林希又惊又喜,端着酒碗的手一个劲地哆嗦。
“前些日子,白羊县一个有钱人破产了,变卖家当,老哥我花了一百两银子,把他的舞姬买下来了。当然了,他家编排的舞蹈太过古板了,还得劳烦本县费心。”陈处墨呵呵笑道。
在乐声的伴奏下,四名女子翩翩起舞,舞姿妖娆,充满了诱惑力。林希色眼放电,连连说好,两个鼻孔里鼻血蜿蜒而下。
“哈哈,不想在这小小的青牛县,竟有如此好处!”林希一个劲地点头叹息。
穿越之前,陈处墨是个商界老手,没少去高档会所。他排练的“舞蹈”,其实无非是高档会所的节目翻版而已。
台上的舞蹈越来越夸张,四名舞姬动作幅度愈来愈大,裙摆飞扬,姿态妩媚。林希一个劲地抹自己的鼻血,自斟自饮,喝了一碗又一碗。
“停!”
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,台上的演奏和舞蹈停住了。
陈处墨扭头看去,却见林竹贤和白芷月一脸冷峻,站在一边。
林希一个激灵,酒醒了大半,连忙起身,冲父亲和表哥行礼问好。
“哼哼,我儿好大的志气!原以为你天天嚷着来青牛县,是想学什么有用的道理。原来竟是饮酒作乐!”
林竹贤看着林希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
